轻细的鼾声渐无,阴暗逼仄的牢房内,只留下穿过狭小窗口的光带在微尘中折跃、漫射。yinyouhulian.com
“嗯……”躺在朴素床铺上的锦钟在梦乡中流连般吧嗒吧嘴,睡眼朦胧地抬起了眼皮。
嗯——?这是哪儿?
陌生的天花板令锦钟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脑愈发困惑。
他动了动身体,感到躯体上有些微束缚,便伸手扒拉了一下。
摸到了布制品……是被子:床单的质感……没印象。
虽然没得用来对比,但还是蛮舒服的。
慵懒地坐起来的锦钟,漫无目的地左顾右盼着……
“嗯?”
这仿佛在噗咯噗咯掉着碎土的墙壁,压实土块筑成的顶部……等等,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真的掉我头发上了。
还有这铁窗是怎么会事?
“嗯!”
“悲惨”的现实瞬间就打破了梦的余韵,锦钟瞪着比灯泡还圆的眼睛惊恐万分地嚎叫:“我这一觉醒来怎么就被关监狱里了——?!!”
——眼睛一睁一闭,一……
“嚎什么嚎啊你!”一声相得益彰的怒号如铁锤般轰在锦钟脑门上,怀着给这位“大人物”赶紧醒醒脑的念头。
“只不过是纵容你休息而已,你不会还真当自己是醉宿了吧!”
“啊啊——原来你在这儿啊。”锦钟回过头,终于看到了抱膝蹲在床头的叶隐。
“反应还挺快的嘛,”叶隐随性地起身走向不远处的木桌,一边迈步一边咨询,“需要水吗?有白开水和果汁。”
“白水就好。”
“ok,明白。”
清脆的流水声滑过,“咔”。
听起来已经酌满了,锦钟伸直手臂,接过了叶隐刚刚递过来的水杯。
锦钟捧着满盈的杯子,咕咕几大口直接喝掉一半。
看起来还意犹未尽的锦钟发出活过来的长叹:“哈————真爽快,果然到最后还是属白开水最解渴呐。”
叶隐上完水后也慵懒地坐在了木质的椅子上,心不在焉地回应到:“嗯,你喜欢就好。”
锦钟也不为叶隐糊弄人的态度不满。
还是不愿放下水杯的锦钟瞅了瞅唯一的光源,随口一问:“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?你这里太暗,无法从光线的强弱上估算时间。”
“我来给你想想啊,大概已经临近正午了吧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“什么?!!正午了?!”
又拿锦钟没办法又受不了的叶隐捂着耳朵,眼神也懒得多给一个,敷衍道:“是是是,不用那么大声我也听得到,吵得我耳朵疼。”
“那!……那枫烨没找过来?”
叶隐偷偷瞅了锦钟一眼,至于吓成这样吗?怎么感觉你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担惊受怕。
“没有,”对此叶隐感到非常不理解,却还是看似不在意,实际上却十分用心地回答,“我想~或许人家老早就知道你经常暗地里和我‘幽会’呢?”
听闻这满是挑逗的答复,锦钟反而又冷静了下来,认真地发言:“你说的很有道理。”
“所以那我再在这磨蹭……啊不,逗留一会也没关系吧。”
“喂,你刚才说了‘磨蹭’是吧。”
“咐呼————”锦钟视线飘忽不定地吹起了蹩脚的口哨。
“盯————”
而锦钟却抿起剩下的半杯水,“吸溜”一口,“吸溜”又一口,好不悠闲。
看到锦钟这种癞皮样,叶隐也懒得再多说半句。
叶隐白了锦钟一眼后便径自挑起眉毛凝视着天花板,锦钟则懈怠地“品”着自己的水。这样在外人看起来闲得发霉的活动持续了一段时间——因为锦钟终于吸干了他的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