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后脑受到重击的情况下,璃镜的意识就如被绑上了巨石一样在意识的水流里极速沉没,去往无意识的漆黑深海。yueduye.com
就连身体内外各处如闪电般传来的剧痛都没来得及追上,便彻底失去了知觉。
昏迷的他,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光缝之间玄荧暝的表情。
其实这时候就这样倒下也没什么。
还记得之前枫烨用以回怼的话吗?“此处乃——所有世界中最安全的地方”。
虽然璃镜没有听到这句话(如果听到的话,估计璃镜的警戒等级还得再升上几个等级),但此言确实不虚。
如果连这里——连枫域都不安全的话,那世上就再也没有担得上“安全”之名的地方了。
不止对外,即使是对内,这句“常识”也同样适用。
所以啊,就这样倒下也没关系的……
那是谁也不知道的时间:
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沿着冲击的方向,体型扭曲地飞上半空,在空中可恐地盘旋几圈,便啪叽一声坠落在柏油路上。
飞洒的血液无序地点缀着地面,映照着本人的血泊凄厉地反射出黑红色的光泽,曾炽热奔流的血液无声沉寂着,昭告着人总是不愿面对的事实。
折断的手脚,歪向奇怪方向的关节,以及被血浸满而无法以目光确定的伤口,似乎都在告诉周围一脸震惊的路人——何谓神仙难救。
濒死的男人感受着如破损水球一般的身躯,只不过这次装的不是水。
出血的速度逐渐减缓——“快死了”,男人那残存的意识向自己作出死亡的宣告。
随着失血越来越多,离心脏停止跳动也不过只剩下几息的时间罢了,什么也做不了啊。
痛觉神经就好像失灵了一样,从被撞飞一直到现在位置几乎没怎么感受到疼痛。
哼,无所谓了。男人没有再去挣扎,只是无比自然地阖上了眼睛,感受着生命的流逝,静候生命的最后一刻到来。
“啊啊啊————!”一声尖锐又惊吓到了极点的哭喊刺入男人即将死亡的脑膜,引得男人艰难地睁开了眼珠。
也就在这时,无可比拟的剧烈疼痛如同破闸洪水一样,冲垮了男人的理智,可惜男人现在连叫喊的力量也没有了。
人们似在逼近又似在逃开,耳边喧哗又寂静,一块黑红的东西烙入男人溃散的瞳孔:
“啊,原来这种时候,人的肝脏与猪羊的也没什么区别呐。”
此即——痛觉残留。
……
玄荧暝冷冷地看着倒地的璃镜——不久前还对坐的方桌,此时已然化作伤人的凶器压在璃镜身上。
而刚才打飞璃镜的也是它。
玄荧暝苦着脸沉默了极短的一瞬,然后便微小地摇了摇头,好像不打算再管某人一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,随意地抬起手臂……
“啪”!彻底击碎了呼啸而来的桌子。
玄荧暝挑挑眉,面无表情地重新看向了璃镜。
璃镜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,身体却还维持着讲桌子推回时的姿势,低着头沉重又艰难地喘着粗气。
“哦~我看你不是挺瘦弱的嘛,竟然还能有这种力气……”“呼啊……呼啊……”璃镜喘着粗气,身体因打断骨头的痛楚而不住地颤抖。